第A12版:副刊瓯江派

家乡的影子

南方农人(市直)

  家乡,时刻像影子般跟着我。

  离开家乡的时间越长,影子会更贴近离乡人的心窝,越会思念远离城市的父老乡亲,那些沾亲带故的亲人们,以及一直看着我长大成年的叔伯、叔伯公等长辈。山村羊肠小道边无限扩张的野草,房前屋后的毛竹林,远山阡陌下的一丘丘梯田、山坡地、日益茂盛的森林,还有日渐消失凋零的山村。常会在异乡的钢筋水泥房的睡梦里,被街道上的汽车喇叭声惊起,村口那排挺拔的古松,在梦醒中远去,那些分不清的家乡影子会消失在城市的喧闹中。城市的新一天开始了,远离家乡的日子又多了一天,生命里更加渴望一份对家乡的思念,家乡依然像影子般跟着我。

  一个人离开家乡的时间越长,对生养自己的家乡越是记忆深厚。有时会一个人孤独地逛着街,看着人群欢笑着擦肩而过;有时也会站在城市的立交桥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偶尔会一个人走进电影院,看场张艺谋、冯小刚的大片,你总感觉无论是什么大片,不如从前在乡村看的《英雄儿女》和《地道战》。你自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家乡的影子影响着你人生的进程。

  我的家乡曾是极为偏僻的山村,但前几年均已开通水泥路乡道。乡民们再也不用为高山蔬菜和土特产运不出去销售而发愁。现如今,家家户户都有了家用电器,村里一半外出务工、经商的年轻人购买了小车。想起二十世纪80年代那阵子,年轻人几乎都在家务农,现在的乡村显得冷冷清清。村落周边农房的空地上早已长满了毛竹、树木,山道、小路野草丛生。偌大的村落,没有了一头耕牛,就是家猪也仅有三头了。乡人一拨又一拨涌向城镇,很多山区农田荒芜了,村民的房屋年久失修,甚至连片倒塌。很多农村人成了城市里的居民,他们的下一代越来越没有家乡的记忆,也不会再回归乡村。

  家乡的信息,会在曾经生活过的一代人的记忆里延伸,而我们的下一代,一直生活在城市钢筋水泥房里,城市的车水马龙之间,酒绿灯红的夜色里。他们没有在乡村的稻田里做过游戏,自然不知泥土的力量和土地赐予人类粮食的情义。他们没有在深山里砍过柴,也便不知森林里的奥秘和大自然的赠予。他们没有在油灯下看过古典书籍和练过书法,自然不会深刻了解古人“耕读传家”的勉励是多么的深刻。

  我想,只要你是从乡村来到城市闯荡,无论是已在城市安家乐业,还是居无定所,租住在城郊的民房里,无论你从事着什么职业,你的记忆里总有你的乡村世界。无论你走到哪里,对家乡的思念永远会在你心底凝结。一个热爱家乡的人,凡事都会做得小心谨慎,在热闹的城市里,无论是行走还是开车,你想起家乡的羊肠小道和陡峭的山道,你不会随意碰着人。在城市的公园里,在街道的步行道上,烟蒂、垃圾,你不会随意丢弃,因为家乡的影子告诉你,很多父老乡亲的房子堂间、厨房还是黄泥土填的啊!挤上一辆公共汽车,看见有老者上车,你会赶紧让座,因为此时你想起了仍在家乡生活的父老乡亲,从孩时起,父母亲和家乡的小学老师早就教过你要尊老爱幼。

  从乡村来到城市谋生的我们、你们、他们,经历过苦难的日子,知道世间冷暖。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城市喧闹中,我们的身后总有家乡的影子跟随着,会让我们时刻留意身边的每一件小事。脑海里始终有家乡的影子鞭策着我们,要做一个勤劳、勇敢、正直、善良、爱家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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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16 南方农人(市直) 2 2 处州晚报 content_224292.html 1 3 家乡的影子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