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2版:副刊瓯江派

挖笋

  刘远平(景宁)

  朋友打来电话约我去他驴友的女儿亲家东弄村挖笋,并嘱咐我带上锄头和蛇皮袋。

  开电瓶车从县城出发不到15分钟就到朋友的朋友亲家家里,主人有事不在家,但朋友的驴友好哥早就在他亲家那里等我们了。好哥约60来岁,人看上去很干练,待人很和气。

  竹山就在东弄村的厝后,步行也就三五分钟。一进竹山,就听到好哥说发现了一根长出地面十来厘米的笋。听到好哥发现了笋我立马兴奋起来,急急忙忙就跑过去看。好哥挥起锄头挖空了笋周边的泥土,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往下挖,足足挖了三四十厘米深才挖到笋根,他瞧准笋根一锄下去,一根热水瓶般大的、嫩嫩白白的笋被挖上来了。“哇,好大的一根笋!”我羡慕得大叫。

  看到好哥挖到大笋的兴奋劲还没缓过来,我又听到朋友说发现了一根笋,我又急忙跑过去。等到朋友把笋都挖上来了,我才想起自己还空着手。“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织网”,这时我才清醒过来。

  我一个人穿梭在竹林里从山脚一直找到山顶,除了找到几根长出地面半米高、拳头般大的厚皮笋外,没找到一根像样的笋。这样的笋挖都不用挖,笋根都在泥面浅表处,直接折断就行。没找到笋我气馁得不得了,索性躺在地上休息了。

  歇了好一会,还没见好哥他们上来,我就提着装着几根小笋的塑料袋往山下走。站在山上向下望去,发现我朋友和好哥仍然在原地周围转悠。

  我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原地,一看不得了,地上扔满了大大小小的竹笋,足有几十根。朋友看到我从山上下来,问我挖了多少,我苦笑着晃晃了手中的塑料袋说:“喏,就这些!”朋友见此情况摇着头对我说:“你哪是找笋啊?你是走马观花。”

  “挖笋不但要有方法,而且要花力气的。你锄头也不去动一下,哪能挖到地下的笋啊!”朋友好心数落着我。

  朋友说,竹林里的竹子是分旺年和衰年的,有的竹子是旺年,有的竹子是衰年,竹子一年旺一年衰,旺年和衰年交替着。找笋要找竹叶如黛的旺竹,这些竹才会长笋,而那些叶黄枝枯的竹属于衰年竹,衰年竹不会长笋,即使会长也是个小身瘦的笋歪。朋友说笋要到清明节到了才会大势钻出地面,现在除了偶尔在浅表地面上长出的又老又瘦的一些小笋之外,大个笋都在地下,要挖到又白又胖又大的笋还是要花力气去耙掉覆盖在地上的残枝枯叶或浮土,才会发现想破土而出的笋。

  朋友还教我看地裂找笋的方法,他说如果竹林地里发现泥土拱起或泥土开裂十有八九下面就有笋。我按朋友的方法躬着腰,仔细地在地上寻找了十来分钟,发现地上有个地方泥土松蓬,边上开了几条小裂缝,我用小铁镐耙了一下,果然看到了嫩黄的笋尖。

  我生怕把胜利果实弄坏了,时而用铁镐挖,时而用手指小心地耙掉笋周围的泥土,用了好几分钟才完完整整地把这个笋挖了上来。

  接下来我再也不投机取巧满山跑去找地面笋了,老老实实地围着一小块地慢慢找,并时不时用小铁镐耙耙泥土,不几下又挖了好几个泥下笋,到中午回家时,我已经挖了一塑料袋。看到我的胜利果实,朋友和好哥都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这次挖笋让我收获颇丰,不但让我收获了美味,也让我收获了一些道理。做人做事一定得踏踏实实,这样才会有圆满的结果。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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