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2版:副刊瓯江派

秋天的早晨

  郭志民(龙泉)

  刚才,突然下起了雨,我慌忙拿了一个斗笠戴在头上,不想,雨又没了。这静谧的早晨,雨后的太阳又升起来了。

  我坐在鱼池边一条木凳上,静静地看着池里一条条活蹦乱跳的小鱼,无意中发现了一道微弱的彩线。我移步到另一个侧面,才发现这是一道彩虹。也许是雨后天晴的缘故吧,彩虹可直入鱼池,在水面上形成一道红绿青蓝紫的彩柱,让鱼儿们争奇斗艳。够新鲜了,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象。

  秋天,壮年期的树都显得有点苍老。荷叶已枯萎得不成样子,就像是一个步入暮年的老人,消失了生气。早些年,我看到秋时荷池中的荷叶低垂着脑袋,面黄肌瘦地站立在我面前时,曾赋诗云:“今秋落雨连绵日,败叶残荷寒夜池。伤感多愁随处有,只图六月红花时。”的确,秋天有着悲哀的感觉。前几天,全国著名艺术评论家、画家郑竹三老先生夫妻来我寒舍,坐在旧木亭中,看到了秋荷萧瑟的景象,他夫人对我说:“荷叶枯了。”郑老听后却说:“荷叶枯了好,也是一种景象,吴冠中先生就画枯荷,拍卖了很高的价位。”事实上,我喜欢荷不仅仅只喜欢它生机勃勃的一面,同样也喜欢它枝枯叶黄的一面。生机有生机的内容,萧条有萧条的内涵。对老年人来说,看到荷叶枯萎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就是这其中的一片残叶,许多老人都会为此而感叹,但也有些心情开朗的老人,就不会有这种沉重感了。如书画家、文学家、诗人等,往往不会因自己是老人,而用同样的目光去审视。他们可以从中去总结,可以从中去审美,可以从中去探索和发现与别人不一样的感受。

  同样是秋天,再去看看哪些生存在秋天里的果实吧。在晨露滋润下,看着金桔树上一串串金黄色的小金桔,人的心情一会儿就转样了。这段时间,已经到了秋尾,金桔从绿变黄。淡淡的香气搅拌在早晨清爽的空气中慢慢地流淌,循环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空间,当你走近,猛然吸进一口,你会顿觉清醒了许多。你再采摘一个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碎,一种清甜的感觉会透过食道直奔心肺,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受啊!

  秋天的早晨有着丰富的景象,更有着丰富的感受。秋天虽然会草枯叶黄,气韵萧条,但秋天同样会果实累累,丰收在望。枫叶就红在秋天,倒影在秋天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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