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8版:桑榆学堂

选择妥协还是选择坚守?

  原文

  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新译

  孔老师说:“我没见过刚强的人。”有人说:“申枨不是吗?”孔老师说:“申枨呀!他欲望太多,怎么算得上刚强?”

  解读

  这里的申枨,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和《孔子家语·七十二弟子解》中均没有这个名字。根据全祖望《孔子弟子姓名表》所列,《史记》中有申党,《石室图》中有申枨和申党,《孔子家语》中有申绩,有人怀疑为一人。这个且不去管他,这里讨论的是欲望和刚强的关系。

  太史公也说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平时忙忙碌碌,很少人停下脚步,想一想,到底是为什么而忙。这次疫情,给我们一个很好的反思机会。在脆弱的生命面前,那些房子、存款、名车名表算什么?

  后来亚圣孟子对孔子这段话进行了发挥,他说:“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所言极是啊,有多少聪明能干的人,最终倒在了对权力、金钱、美色、名气无度的追逐上?就算没倒下,这种终日计算的生活有快乐吗?

  经典有说:“有求皆苦, 无求则乐。判知无求,真为道行。”据说人有八苦,分别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其实其它都是暂时的,唯有“求不得”伴随着终生,就算你成为天下首富或位极人臣,但你求不得长生。

  清代纪晓岚的老师陈自崖曾自撰了一副对联:“事能知足心常泰,人到无求品自高。”后来冰心改了一个字,把“泰”改为“乐”,挂在自己的书房当座右铭。在物欲横流的当下,不妨当作一味清醒剂。

  《千字文》则有:“坚持雅操,好爵自縻”,有人把这八个字理解为“坚持雅操,好的职位就会到来”,意思是完全相反了。关键是“好”要读第四声,这个“縻”字,是牛缰绳。一个人如果喜欢追求官位,就像在牛鼻子里被穿了缰绳,从此没有了自由。

  所以,无论世界如何肮脏,并非一定会污染你,关键在于你是选择妥协,还是选择坚守。(卢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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