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彼岸,流转千年,一世光阴。多少人的灵魂在两岸游荡摇摆,又有多少人的梦想默默沉入河底?《河的第三条岸》的故事,关于选择,关于梦想,关于追求,小说中的三个人物——“我”、母亲、父亲,他们好像只是书本里的虚拟人物,又好像是在梦之彼岸徘徊踌躇的每一个我们。
母亲是活在现实中的我们。柴米油盐酱醋茶把这个女性打磨得很圆滑,她清醒地活在现实中,为子女操心,替活在河中心的丈夫感到羞耻;她在现实的此岸,冷漠地看着追逐梦想的人近乎滑稽的“表演”。难道她完全泯灭了自己的梦想了吗?我认为没有,对于“我”偷食物的纵容,是母亲心中最隐秘的期盼,我们大多与其类似,在匆忙的都市生活中,只看见城市镜面的光与影。
“我”是活在梦与现实边缘的我们。“我”是活在此岸与彼岸之间的人,“我”曾为梦想迈开步伐,却又畏惧地缩回脚;“我”是活得最挣扎的那一个,因为向往理想的甜美不甘于现实,又害怕理想的破灭,不得已被现实扯住脚。“我”站在岸的边缘上,向前看看,又向后看看,注定在犹疑不决中度过一生。现实生活中也有不少这样的人,摇摆在光与暗之间,最终蹉跎一生。
而父亲,是登上梦之彼岸的人。寻常人们看他,只有不解、嘲笑甚至羞辱;可是在岸那边的人看这些芸芸众生,也只觉得扭曲诡异。父亲像《尖锐的沉默》中为爱赴死的同性恋人,看似身陷囹圄实则精神已超脱出肉身。我们之中,只有少数人敢与他们一样,迎看流言的利刃,在万千嘲笑中寻找光芒的方向。
“人群是人的坟墓。”庸庸众生,百代千年,只是来来去去,又有多少人的灵魂能长存世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总有人仰望星空。”那些仰望星空的人,在通往心中光芒的漫漫长路上,做着不可思议的梦,有了一场以梦为马的狂奔。他们大多是孤独的先行者,背上行囊独自出发。孤独地通向精神的两极,一是绝望,二是无边的自由。也许他们像“我”一样挣扎绝望过,但终在万千折磨下领悟了自己为何而活。千卷书评善恶真伪,万里路明曲折是非 ,破开世俗浓重的雾气,他们寻找世外桃源,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安逸的现实,未知的梦之彼岸。你选择留下,抑或出发?这个问题无关对错,但若你有一只船,不妨去看看彼岸怒放的理想之花。
缙云中学高二(12)班 杜戈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