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燕(莲都)
我家的阳台很大,一半是书房,一半做了个小花园。我喜爱花,老公大头就种了许多花,最多的是兰花,每一盆都是叶子清秀,温文尔雅的样子。古诗有曰:“室有兰花不炷香。”花开时节,白色的、淡米色的花在清风中香气怡人,人在书房里,有“室静兰香”之感。
一株玫瑰,现在还没开花,但是已有花蕾了,倘若开花,是大朵大朵的红玫瑰,年年如此,从未辜负赏花之人。除了兰花,也算这里元老级别的花,比我女儿小羽还大,花龄应是十六岁。本来还有一株黄玫瑰,与红玫瑰相隔几步之遥,在四季里相望,在花季里相守。一株开满红色的花,一株开满黄色的花,好不热闹!大头最喜欢在花开时,剪几支摆在窗台上,或桌上。只是,有一年,他心血来潮,想给花挪个位置,不曾想黄玫瑰就此慢慢枯萎,悄悄走了。也许,花也有自己的禀赋习性,习惯了一个位置,就不想被轻易移动。时光流转,我偶尔也会想起它,不知红玫瑰想不想它呢,想起它时,是否也会有些孤单呢。
还有一棵橘子树,也生长了十几年,作为生活在花丛的唯一果树,它也不孤芳自傲,而是尽心尽力地开枝长叶,一年四季,都是生机盎然的样子。花开时,绿中点缀着星星似的白;结果时,绿中挂满了黄澄澄的果。年年开花,岁岁结果,近年来,结出的果子巨大,还挺甜。我在楼下,或是离家不远的街上,远远就能看到它,满是亲切感。
还有两株南天竹,一株大,一株小。南天竹本做盆景之花,三姐家就有一盆,修剪得别致、优美。我家的本来也是盆景,只不过是花盆碎了,就移到小花坛里,它们就恣意生长,小的一株无所顾忌,大的更是肆无忌惮,烈日骄阳、狂风暴雨也奈何不了它,竟然长得比橘子树、玫瑰花都高。夏天,叶子是绿色的,花朵虽小,却是洁白芬芳;秋季,绿叶转红,会长一串串红色的小果实,挂在枝头,一直到来年的春天,果实还在。每每看到它们在我家长得这么好,我心里也是欢喜的。
至于一棵棕榈树,本来长在花坛里,为了不显拥挤,也为了让其它的花长得舒适一些,大头就用了一个很大的花盆让它自立门户。它便在书房的窗下安家,倒也乐意至极。只是,长得太快,花盆不堪其负,就裂了。虽然它长着一副“人高马大”的样子,但也挺“矫情”,如果几天没“喝水”,就倔强地泛黄,惹得人不得不对它照顾有加。因了我时常在窗边看书,每每抬头,总是最先看到它,就不免多看它些,也许它也知道我喜欢它,就时常把枝叶从窗外伸进来,给我送些清新的绿意。
春天的傍晚,小羽在书房中看书,我坐在秋千上,看大头在阳台上新栽一些花,茉莉、海棠……又给栀子花、文竹、常春藤修枝剪叶,这时的他细致又温柔。记得初识他那年,有位熟悉的朋友与我说起,说他家种了可多的花,满满一阳台,最多的是兰花,开得最好的是茶花……也算是书香之家,莫名就对他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