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可圣人又说,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圣人都如此矛盾,我们对博览与熟读又该如何取舍呢?
在这个数字信息时代,熟读与博览早已各分两派:一派深掘文章背景、作者生平,非要把一本书读得通通透透才肯罢休;另一派则将阅读作为新闻、知识的获取途径,匆匆浏览,一概而过,为的是汲取更多的事理。但这两种极端的派别并非我们所学之追求。
诵读“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仿佛身临其境,眼前是斑驳的月影,潺潺泉音萦绕在耳边。轻嗅松香,弥漫进血液,淌在全身。低吟长咏,会觉齿颊留芳,久之,潜移默化上升为个人之灵气,熟读是精神享受,是不断完善残缺灵魂的精神之旅。
而博览是横向连结相互关联或类似的人、事、理,并力求在阅读的广度上下功夫,因而有了许多饱学之士、博学之士之说。作家孙犁读书广而杂,他主张“多读一些历史书,不要总读文学书。”除古典文学、中国史书外,诸如农桑畜牧、花卉、金石、美术图画也都读。孙犁先生对金石学并无深钻,据他自述,在身心交瘁之时,把心沉到古意古趣的残碑断碣之中,好比徜徉在荒山野寺,求得心灵的解脱与静谧。可见博览也并非囫囵吞枣,缓缓汲取方能享受其中。
基于今天这个“大数据”的时代背景,我们越来越需要创新思维,是我们越来越不愿去思考?还是思想不够新颖?答案是——我们已知道太多答案。在人类文明不断发展的进程中,前人就以文献、言传等方式授予后人很多经验与知识。倘若我们此时仍“终日而思”,岂不与“杞人忧天”的教训相似了?因此,“须臾所学”是我们应奉行为先的。基于前人的基础再去发展、拓展,才是当今时代之首要。
终日而思不如须臾所学,当精神之旅遇上现实主义时,人更该正视现实之生存,回看来时的路,方能继续向未来前行。试想苏东坡之所以把文章写得出类拔萃,是因为他平时饱读诗书,循序渐进而升华章法。这恰恰印证了一句诗——“读得书多胜大丘,不须耕种自然收。”
当我们“终日而思”后,到头来会发现“须臾所学”诠释了我们的心声,就该醒悟博览的本义在于集先代之慧,启后世之学。在大多数人都精于熟读,不妨拓宽知识广度,不断积淀本身。涵养“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的读书气质,为生命不断增加厚度,如树木一般地生长,如河水一般地流向前方。
景宁中学高二(11)班 胡佳琦
指导老师 程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