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无寒沐暖阳,堤旁树树桂飘香。枫红尚有青丛伴,霜雪匆匆赶路忙。”这是我于11月29日写的一首七绝《冬日》。按季节,此时已经进入仲冬,应是万物萧条,寒风瑟瑟,冬衣紧裹。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今年的冬天似乎忘了季节,亦或是交叉着季节。漫步防洪堤,看人们的衣着,完全是夏秋交接时节,有人穿短袖还冒汗,最开心的是中老年的姐姐们,这个季节还可以穿着五彩斑斓的纱裙,在草地,在渐黄的林间,支起一个自拍杆,打开美颜,摆着各种姿势,婀娜多姿,转起圈圈,曼妙的身材,粉嫩的笑脸,欢快的音乐,拍视频,拍照片,不亦乐乎!此时的她们似乎也忘了年龄,尽情挥洒激情,欢乐自己,也装点这个季节。而最亮我眼眸的是一树树桂花。常有朋友调侃,说我是花的信使,季节播报员,自己也觉得对美好的事物特别有感觉。雨后的清晨,我同往常一样走在防洪堤上,一股特有的馨香沁入我的耳鼻,我当然知道是桂花香,只是以为是四季桂。当我还在抬头寻找一片片随风而落的秋叶的同时,浓郁的香气已渐渐将我包围。环顾四周,防洪堤的桂花树居然树树花蕊满枝头,无论是金桂还是银桂都在尽情绽放,氤氲的香气在四周弥漫着……我被陶醉了,不停地拍照拍视频,发朋友圈,想要告诉我所有的亲朋好友,快快来欣赏这个季节独特的美景!起初有好多人说,是四季桂吧,只是没多久大家都相信了,因为大街小巷的桂花树都在开花,真是一夜暖风吹,桂花仲冬开,现在盛开的桂花就是应该在秋天里应有的模样。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今年的晴热天气时间过长,桂花也被热得没了激情,硬是把花蕊憋着,而最近借着雨水,借着暖冬,终于绽放光彩,虽然迟来,却也没有辜负人们的期望,错时而开,反倒给人以惊喜!为此,我们也感谢千呼万唤那姗姗来迟的雨,滋润了万物,灌满河塘,一首绝句以表心情:
甘霖润物悄无声,旷野枯黄带露盈。
久旱欣怡天意晓,轻风抚绿伴霜英。
如今的季节有些顽皮,时而任性。当满城飘着桂花香,走几步就喊热的时候,冷空气急匆匆自北而南赶来了。杭城传来消息,下雪了!这雪下得有气势,洋洋洒洒,漫天飞舞,杭州人尽情享受这般美景,也一下子有了冬天的感觉。我们没有等来梅雪相逢,却迎来了桂雪奇遇。偏南的丽水,城里难见这样的雪景,但是每个山头上的雾凇也是美不胜收!缙云的大洋山、龙泉的凤阳山、景宁的敕木山都传来了极美的雾凇图片,那晶莹剔透的冰花,包裹着翠绿的竹叶,美若翡翠,红叶镶上了冰花,如玛瑙般剔透……每个枝丫都似白玉,整个山头都如此洁白无瑕。昨夜刚从衣柜里倒出的冬衣还有些皱巴巴,但一条鲜亮的红围巾就是最好的点缀!从夏到秋,还是从秋到冬,人们还没整太明白,但确确实实享受着错乱的季节带来的惊喜,即便在路上堵几个小时也值得!
我们时常幻想着天时按部就班,四季分明有序,晴旱久了就希望下及时雨,下了几天雨我们就盼着太阳快出来。最近连着都是阴雨天,寒风渐起,落叶铺地,以为这个冬天只剩下萧条了。那天和文友们去了乡下的小村庄,村庄在高山上,沿着盘山公路,一路云雾缭绕到了山顶,静悄悄的难得有人走动。青苔石径,斑驳的泥墙,废墟上风摇的衰草,老去的村庄,仿佛看到了老家的景象,心里不免就有些伤感!走过废墟,看到了新建的房子,一幢老房子的大门敞开着,门前挂着村卫生室的牌子,这里也就是村里的诊所,房子很宽敞,卫生整洁,还种了花草。几个老人家热情相邀,请我们入座,给我们泡茶,乡下人的朴素热情就是这样。他们是房主和诊所的医生,喝着甘甜泉水泡的茶,听他们讲述着村里的故事。这个村并不小,五百多人口,只是现在年轻人都外出发展了,留下的都是老人。没有我们想像的悲苦,老人们一直在说“共产党好”,每个月有养老金,买点吃的用的够了,去年公交车通了,去镇上或城里都很方便。在这个有些萧条的冬月里,老人们脸上露出的笑容感染了我,心里不觉也温润了。
这些天,不时有好友发来照片,告诉我防洪堤的枫叶红了,银杏的叶子还没掉光,景色很美!其实我差不多每天都要去防洪堤走走,看着一片片叶子变红变黄,也是迫不及待要看这绚烂的美景,这个季节终于有了该有的模样,只是期盼着太阳快出来,有阳光才更灿烂!据天气预报,明后天就要出太阳了,我想像着,当阳光透过缝隙丝丝缕缕洒在那斑斓的树丛里,彩色的叶子也是如此这般透明,光鲜亮丽,大胆的红黄色彩交相辉映,在仲冬时补上深秋的盛景,令人目不暇接!看着飞舞的落叶,或许有的人会惆怅,会感伤,而我更多的是享受这一季自然的美,顺应就是最好的!
(市区 随风 6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