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下旬,深秋季,丽水久旱少雨,但青田龙现村的山溪,仍有山泉汩汩而流,泉水淙淙顺山势而下,孱弱的小溪里,各色田鱼无处不在,在溪水里欢快嬉戏。
龙现村四周环山,山高险峻,村民运用他们的智慧,依着山势筑起了层层叠叠的梯田。在层叠的梯田中央,有一条已硬化过的田间小道,我和朋友们没丝毫犹豫,抬脚踏上这条有诗韵的小路。
两边的水田漾满山涧泉水,每一块田,每一处水,每一个角落,都有龙现村活精灵——田鱼。这些田鱼悠闲在田里,沐浴在蓝天白云下,它们野性十足。人稍一靠近,田鱼就会“倏忽”摆身,灵动的影子在眼前一闪,随即潜入水中,又因田水太浅,于是田里立刻冒起浑浊的泥水。待你稍远离点,这些神奇田鱼又从田水里冒出五颜六色身子在水面游弋,摇头晃脑,摆出一副你奈我何呆萌样,煞是有趣。
蜿蜒小道,一路优美的景致给我们平添了无数兴致,没几分钟,我们就来到了半山腰上的亭子边。驻足远望,龙现村四周青山高低起伏绵延不绝,一座座一重重各显风韵,它们将龙现村包裹得严严实实。有的青山陡峭直入云霄,仿若和天际接吻。有的顶部圆润,仿若忠厚慈祥老者,悠然品味周遭美景,沐浴凌霄仙气,在和我们笑眯眯打招呼。有的奇崛诡异,将灵动飘逸和奇幻幽冥结合一起。但青山无一例外都披着葱绿的外衣,沐浴高山云海中的云岚,伟岸身躯披着飘逸白纱,真个妖娆缠绵引人遐思……
往下细瞧梯田,梯田柳腰逶迤绵绵不绝,一层层沿着山势推高,顺着山势演奏美妙韵律。山间的梯田恍如明晃晃明镜,倒映蓝天白云,天上不徐不疾白云飘着,梯田也画着舒缓云彩,天地合一恍若仙境。彼时,山岚之间还有数只白鹭在飞翔,它们可能迷恋于龙现村美景,抑或迷恋山中泉水养育的田鱼,它们在梯田上方慢悠悠游荡,间或收拢洁白的翅膀,降落到田间休憩,和谐安详漾满村庄。
山顶部位,可能是因为雨水稀少,收获后的稻田已然干涸,只有收获后的稻茬整整齐齐伫立在稻田中间,在等待来年重新犁田,重新插秧,重新放养田鱼。
稻田中间,堆着农民收获后的金黄稻草堆,一个个稻草堆卧在稻田中间,散发金灿灿颜色。稻草堆的身上,是山上鸟雀的安乐窝和粮食仓库,它们在稻草堆上叽叽喳喳吵着闹着,安享幸福好日子。
看着蓝天白云,波光粼粼水田和五彩田鱼,仰望蓝天白鹭身影,细瞧深秋时满山翠绿和殷红枫叶,稻田中一堆堆的金黄,龙现村真的是青山绿水飞白羽,凌波五彩映金黄。如此美景,让我如醉如痴挪不开脚步。
穿过山上的小路,是龙现村的村庄。数百幢华侨别墅建在大山里。别墅的旁边,是主人的柿子和栗子树,柿子金黄或殷红,很是悦目。栗果满树,各个浑圆带刺,沉甸甸的果实压弯树枝,一派丰收美景。
中午,我们在村里小溪旁的山庄吃中饭。青田田鱼的烧法颇独特,田鱼颜色艳丽氤氲着诱人香气。夹一块鱼肉入口,只觉鲜嫩无比。同桌朋友说:“从没吃过如此鲜美的鱼肉。”看来龙现村田鱼非浪得虚名,确有过人之处。
正值深秋桂花怒放季,我们靠在山溪边的亭子里休憩,听着潺潺涓涓溪流,闻着沁人桂香,沐浴凉爽野性山风,微梦中,忽觉龙现村确有“神龙”,这些“神龙”就是华侨,他们现身在世界各地,将中华民族龙的传人,龙的精神发扬光大。
(市区 何益林 6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