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起,清晨,趁着凉爽我到南明山高阳洞一探秘密。进洞再出洞,在洞口一端石壁上一段无名氏的摩崖石刻:“大宋绍兴甲子丙寅岁,洪水自溪暴涨,约高八丈,人多避于楼屋,误死者不可胜计,因纪于石,以告后者。”短短40字令我惊诧不已,我被高约8丈的洪水骇浪惊涛震撼的同时,也在默默想象那时洪灾肆虐的情景。
回家后翻书对照,确定宋绍兴丙寅岁应是1146年,那年丽水遭受了历史上罕见的洪灾。试想,高八丈的洪水激流浩浩荡荡翻滚一路吞噬,人们来不及撤退,只得爬到房顶上躲避。
因为这段石刻,我到百度查了丽水最严重的洪灾,据记载应当是民国元年即1912年。那年的6月开始,丽水全区域就不断下雨,到了8月份,丽水和温州就发大洪灾了。此次洪灾,也是溪水暴涨8丈有余,有数百万人受灾。
瓯江的洪灾千百年来一直存在,有时造成的后果非常可怕。
上世纪60年代,我家住丽水仓前街道边。那里离瓯江较近,且旁边就有一条杨家河。往往每年的端午前后,只要下一两天较大的雨,杨家河就会暴涨。杨家河本来是往南流入瓯江的,但此时瓯江也在涨洪水,于是杨家河湍急下泄的水流和瓯江上涨的水流一碰面,双方就猛力撞击,而后瓯江的大水趁着强劲势头和力量,就会裹挟着杨家河的水一起向街道上的房屋倒漫过来。因为经历过多次这样的情况,我父母亲和邻居早就心中有数,于是整夜不睡,首先第一步将各种凳子搬到床边,再将家里的被子衣物等堆到床上,待到洪水涌进来后,仔细观察,看着洪水要漫过床板了,马上摆好旁边的凳子,将家里的床脚抬到凳子上,以躲避滚滚而来的洪水,让家里的衣被等还能保持干燥。那个年代都是瓦片的房子,外面下大雨,家里早就是小雨,能够保持点干燥衣物真是很不容易。记得有一年的洪水特别大,洪水漫到现在刘祠堂背的脚下,家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淹在水中。
那几天,洪水漫漫无际无涯,大水门小水门不少居民,拆下家里的门板扎成浮排在原来的街道上摆渡,将家里的米面油带出来。
洪水不是特别凶猛的年份,丽水人对洪水就有“望大水”的习俗,也就是看洪水。
上世纪80年代后,洪灾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我想,这些年来国家建设了不少的水力发电站,这些电站旱时蓄水,涝时排水分流,对洪水进行科学管控,洪水的威力和危害自然而然就减弱或消亡了。
瓯江的洪灾,既让人难以忘记,又让人痛心。在政府及人民的努力下,我们已基本上控制住了洪灾,今天的生活真的很美好。祈愿我们年年无灾害,年年大丰收,幸福生活永存。
(市区 何益林 6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