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桑榆常青

  龙泉道太乡有一个美丽的小山村——大弄村,那是我的家乡。它有50多年历史了,虽然没有其他古村落一样的古代建筑和历史文化底蕴,但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正是这里的生活写照。

  从乡政府驻地出发大约五分钟车程就可以看见大白岸一级站水库,现在人们通称为“老库”。沿水库山边往里走,到达的第一个自然村,就是大弄村。大弄村属于移民村,距市区27公里,与紧水滩水库仙宫湖毗邻,地势高低不平,崇山峻岭盘踞,山峦起伏交错,峡谷溪涧纵横。

  大弄村很小,但也紧凑,有九幢老房子和一幢近年刚建的砖混房,20多户人家。一条马路像一条白色的丝带划过整个村子。村子后面是连绵的群山,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保护着村子不受外来风暴的袭击。村子前面是一丘丘水田和一个不见首尾的水库。一条小河蜿蜒流淌,给村子提供了足够的水源和养分。站在村口,你能一览全村的风貌。正是这些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使大弄村民在这里生生不息。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改革开放的东风吹进了这个自然、静谧和舒适的小村庄,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再也呆不住了,纷纷离开村子奔向外面的世界。原来热热闹闹的村子成了“空”村。只有逢年过节,大家才会相继回来,吃个团圆饭,稍作休整,再行出发。

  大弄村很普通,普通到没有一张地图上能够找到它的名字。然而正是这个普通的小山村,一直伴随着我成长,给我快乐,也给我勇气去面对生活中的艰难险阻。

  农村的小孩没什么游戏可玩,四五岁的时候,玩得最多的数“喂蚂蚁”。小伙伴们举着 “捞网”缠上满满的蜘蛛网躲在草丛里网蜻蜓,然后找一块空地,大家围成一圈,把网来的蜻蜓撕成数块喂蚂蚁,嘴里念着儿歌:“黄蚂蚁,快快来,大大小小都带来……”一会儿工夫,成群结队的蚂蚁就会蜂涌而至,有秩序地把数倍于它们重量的美食搬得干干净净。

  年龄稍大一点,就学着去捡田螺了。每当太阳西下,几个比较要好的小伙伴挎上篾篓,提着饭盒,赤着脚,卷着裤腿,直奔目的地。大家排成一排,同时从一个方向前进,不能大声说话,脚尖轻轻入水,以免惊动了田螺。新开垦的水田是没有的,只有那些长有水草光线阴暗的地方才多,而且个头大。那时候的田螺壳薄肉脆,放一点薄荷或紫苏叶,味道就非常鲜美了。

  门前的小河和水库更有着无穷的乐趣。可惜家里人管教得严,不敢越雷池半步。每当夏天来临,小伙伴们就赤条条地“扑通”“扑通”往水里钻,看得我心里直痒痒。有一天,机会终于来了,趁老爸老妈下田干活,奶奶去亲戚家串门的间隙悄悄溜到水库边学游泳。从此,学会了游泳。

  抓鱼是农村小孩特别喜欢的事。夜幕降临的时候,鱼儿会争先恐后地游向上游。聪明的小伙伴们自己制作“鱼笼”,傍晚时分悄悄将其安放到水流湍急的地方,第二天早上再去查看的时候,里面可能是满满的一笼活蹦乱跳的各种鱼儿。还有一种方法叫“醉鱼”。在河边找到一种叫作“炸菜”的野草,用石头捣碎,和之以泥浆,从河水的上游冲洗下来,河水会一下子变得混浊。混水所到之处鱼儿就会被醉倒,随之翻白浮上来。用此方法来醉泥鳅也很管用,但一定要在大热天效果才会好。其实我最喜欢的是钓鱼。由于水库离家近,每次放学回来,总是第一时间背上鱼竿往水库跑。那时的渔具基本上是自创,鱼竿是用竹子弯曲而成,饵料很简单,番薯、米饭等拿来就是,鱼线就是尼龙线,中间穿上鸭毛作为浮漂,挂上鱼钩即可。钓鱼每次都有收获,所以总是乐此不疲。

  时光荏苒,双亲早已仙逝,自己也已步入知天命之年。每每提起老家,那种对父母的怀念,对亲人的牵挂,对儿时的回忆,都汇聚成一股浓浓的乡愁,欲罢不能。乡愁是什么?乡愁是母亲的鸡蛋面,是父亲纯朴的笑脸和酒壶里的老白干;乡愁也是睡梦里的故乡,是清远的笛声,一种模糊的怅惘,一碗淡淡的清粥,一抹朦胧的月色……

  (市区 廖水林 5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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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20 2 2 处州晚报 content_329863.html 1 3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