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个人爱好的驱使,一年仅有一次的年休假,还是选择了和同住一个小区的老陈去紧水滩水库离县城最远的一个村庄——道太乡沈村钓鱼。在冬日三天的时间里,让我感受到了荒凉、恐惧、寒冷、饥饿带来的煎熬,也体味到了放竿、提竿、遛鱼、抄鱼带来的乐趣。
坐半个小时的公共汽车,再搭乘一个半小时的机动船,到达目的地。
虽说是沈村,但离沈村还是很远,这是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除了面前满满的一湾清水,四周环山,杳无人烟。
冬天里的白天来得慢去得快,太阳一下山,天空很快就暗淡下来。除了“呼呼”的风声、小鱼划过水面“唰唰”的水声,以及偶尔的“咕咕”的鸟鸣声,周围一片寂静。凄凉和恐惧很快随着黑暗的降临而紧紧包围过来。
“老陈,老陈!”我只能借叫老陈来壮壮胆。
“在啊,有事么?”老陈在自己的钓位上正忙着装饵料。
“没什么事,就叫叫你嘛!”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我蜷缩着身子紧挨着老陈蹲下。
“你不装饵料么?”老陈疑惑地问。
“已经装好了。”其实我根本没装,此刻我还有什么胆量一个人在那里装这个。
“就在这看着你吧,这样我们有伴点。”我嗫嗫地说。
“嗯。”老陈一边应着,头也不抬自顾自地摆弄着他手上的鱼竿。
终于等到老陈把所有活儿干完,我们一同走到自己的帐篷边准备睡觉。老陈熟练地一下子就钻进了帐篷,我也只好打开自己的帐篷,恐惧感仍一阵一阵袭来。
“老陈,我们一起睡如何?”我试探着问。
“我的脚很臭的。”老陈不愿意别人占据他的领地。
“没关系啊。”我还在祈求,希望老陈能接纳我。
“就一个人睡吧,大家舒服一些。”老陈执意不肯让我与他同一个帐篷,我也只好作罢。窝在自己狭小的帐篷里,不敢动弹。沉浸在茫茫的黑暗里,心里百感交集。在恐惧感和疲劳感的相互作用下,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正值寒冬,荒郊野外,除了恐惧感,还有寒冷。到达目的地的第一个晚上就遇上了当年的头一次霜冻,零下5摄氏度,在野外度过!帐篷里虽然不宽畅,倒也温暖;帐篷外,一团团山里和水里的雾气缠绕着,盘旋着,直冲天空。寒气从裤腿里、衣袖里、鞋子里钻进来,钻进来,直逼每个神经!外面天气冷,里面稍微暖和,形成的温度差使得帐篷外面是霜,是冷气,帐篷内就结满了水珠,一滴一滴落下来,浸湿了被子、衣物,也浸湿了头发。
无村无店,最棘手的是吃饭问题。老陈却毫不在意,说能填饱肚子就行。我们做饭用的餐具是最简单的,一个小铁锅,两个碗,外加两双筷子,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做饭家当。食品中带了两三斤米、几包方便面和饼干。因为临水库的地势是斜坡,我们找了一些碎石垫在底下,把几个做饭的家伙安放妥当。做饭,没水,我们就地取水库里的水;没火,我们就地找些木头疙瘩做燃料。早上咬几块饼干充饥,中饭泡包方便面凑合,晚上好好做饭,就着带来的腌菜,算是一天中的美食大餐了。
最愉快的事还是钓鱼。这是个不错的所在,两个钓位都很好。我选择了一个靠近大溪流向小溪口子的位置,这样的位置往往有大鱼经过。
第一天起鱼不多,只有四五条小鱼。到第二天凌晨,钓上了一条一斤多重的草鱼,紧接着是一条更大的鲤鱼咬钩。在水里遛了十多分钟后,鲤鱼被慢慢引导到岸边,可以清晰可见淡黄色的嘴巴一呼一吸。心想这一条足有七八斤重,千万不能让它跑了。找准时机,准备起鱼。我右手握竿,左手拿起抄网,当鲤鱼离岸边只有一米五左右距离时,抄网从鱼头部抄进,鱼身的三分之二已经进入抄网里,不想这时,鲤鱼孤注一掷突然来了个“鲤鱼打挺”,把抄网硬生生地撕开了个口子,挣脱出去,跑了。
三天过去了,钓上的鱼都不大,清一色的“黄尾巴”,又叫香鱼,是紧水滩水库的特色鱼种,肉嫩味美,数量有50多条,20多斤,不错的收获。
回想这次沈村垂钓,第一次放纵自己,经历了这样的磨难和考验,冲击着野外生活的极限,也第一次满载了如此之多的收获和喜悦,这样看来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龙泉 廖水林 5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