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即将到了。清明节是一次重要的祭祖活动。
我们遵照莲都区关于文明祭扫的通知,拿了几盆鲜花去给奶奶、父母扫墓。我们驱车20公里,又爬山40多分钟,来到了墓地。一年的时间,墓旁的树又长高了,旁逸而出的荆棘杂草爬满坟前小路。
每当我站在奶奶的墓前,就会出现奶奶那弥勒佛的形象,奶奶有一副笑脸,一个大肚子。这么一个弥勒佛似的老人,怎么命会那么苦呢?奶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爷爷在奶奶31岁的时候就被抓去当壮丁了,从此杳无音信,奶奶守寡一生。1958年奶奶70多岁时,我的父亲走了。当时是借用奶奶的棺木安葬了父亲。
父亲可以说是中国非常标准且普通的农民,在我的眼里,父亲人高马大,顶天立地。父亲可以说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就是想用气力填饱家人肚子,他却倒在了1958年的冬日里,从此再也没有起来。父亲已走了60多年,当时我还小,印象不是太深刻,只是知道父母两人感情很好,讲话都很客气。父母从不吵架,也从来不叫对方名字,而是叫我哥的名字里面一个根字,“根爸”“根妈”。父亲劳作回来,饭没有烧好,母亲总是说:“根爸,先抽筒烟,先抽筒烟。”冬天父亲脚开裂得厉害,母亲挪着一双小脚,宁愿让我跟她到水井抬水,也不让父亲挑水。母亲是童养媳,父亲是很体贴她的。听母亲说,每当节日的头天晚上,父亲会提醒母亲:明天不要怕,上桌吃饭,肉、鸡夹去吃。母亲感到很满足、很欣慰。
父亲走后,母亲带领我们兄妹六个,组织我们劳动,种菜、拔草、养猪、砍柴,到生产队做工分,度过了那个艰难的年代。母亲还用打草荐的手艺,4角、5角地赚,供我们兄妹读书。母亲教给了我们正直磊落的品质,吃苦耐劳的意志,勤劳俭朴的习惯。就在我大学毕业的头半年,积劳成疾的母亲悄然走了,留下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终身遗憾。如果奶奶父母能够活到现在,享受现代化的生活,那该多好啊!
下山时,一篷篷、一簇簇野茶叶油绿的嫩芽吸引着我们,杜鹃花红遍山野,来不及采了,明年再来采吧!填首诗词记录下扫墓情节:
长相思
车一程,走一程,
身向长岗那畔行,山鹃红似曾。
风一声,雨一倾,
聒碎乡心梦不成,陵园竟无声。
(市区 吕云兰 7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