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曲曲几千滩,两岸绵绵万仞山”,美丽的瓯江支流小溪绵延几百里,水势一滩一潭,一湍一缓日夜不停向东流去,给各种鱼类的繁衍生息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环境。在小溪中游素有“小溪白岩”美称的故乡,在这里我生活了大半辈子,度过了难忘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在这里,曾经留下了我难忘的童年轶事,如今回想历久弥新,回味无穷。
小溪白岩河床上下五里共有五滩,分别是郎回滩,苦麻滩,妙后滩,白岩滩,彬树坑滩,每滩间隔几乎相等,滩下的深潭里生长了许许多多的甲鱼和鳗鱼。那时候由于沿岸小沙洲较多,利于甲鱼的繁殖生长,在大小暑时节,不时可看到甲鱼爬到沙滩上产卵,然后铺上一层薄沙,待猛烈阳光一晒,小甲鱼便自动孵化出来。雨后,小甲鱼爬到河里去开始独立生活,两三年之后便可长到一斤八两。它们白天在深水石头底下睡觉,到了夜晚,爬上滩边湍急河边觅食。每年农历五六月份,我和同宗徐经伟、徐永宁两位小叔一道经常去河边放拉钓。把鱼钓系在小绳子上,一头系在篾圈,另一头系着鱼钩。白天傍晚去田沟里抓一些小泥鳅做饵,天将黑时,把小泥鳅钩在弯头钓上,然后置放在滩边湍急水里,篾圈用石头压住,而后在岸边堆上几块石头做记号,第二天早晨去收钓,那些甲鱼和鳗会把泥鳅吞吃,而后被鱼钩钩住。有一次,我小叔徐经伟有枚鱼钓很奇怪,把一只一斤重的甲鱼爪子钩住。当时我有点不解,到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甲鱼嘴巴钩住时,想用前爪子挣脱,结果前爪子被钩了进去。白岩滩的河边甲鱼很多,几乎一天都可钓住两三只,在提回家路上,半路就被一位叫徐木信的开店老人买下,按猪肉价格成交,大一点的卖一元钱,小则五六角,我把这些钱封存后供下半年读书交学费之用。
此外,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就是大坑上放鱼梁。仁村坑长十几里,流经北山白岩进入小溪。坑水里鱼儿较多,每年夏秋季节我们常常去放梁。鱼梁用竹篾编成,呈正方形,四边钉上木板,在坑水里围堰,然后人在边上守着,游鱼不断从上往下流进鱼梁被逮。特别当月亮上山、下山时,许多游鱼非常活跃会被鱼梁留置,水从竹篾下流去。我们将鱼一把一把抓到鱼篓里拿回家,成为桌子上一道美食。
2005年,滩坑电站建成,我们告别小溪移居他乡,开始了新的生活。
留在记忆中的童年往事,件件桩桩都随时光流逝渐渐淡忘了,惟有河边抓鱼的童趣时时萦绕在我的脑际。
(青田 徐相巧 5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