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窑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但直到今天,其出处和窑址尚未得出定论。学术界和收藏圈对哥窑身世一直心存争议,特别是收藏于两岸故宫博物院的“传世哥窑”,更是一个难以拆解的谜团。
近年来,龙泉青瓷界涌现出一批艺人,他们以两岸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及私人藏家收藏的“传世哥窑”器物为标本,通过釉料配置、纹理开片等深入研究,成功复烧“传世哥窑”。而陈路军,正是其中之一。他的名气也随着作品被市场的广泛认可,逐渐传开。
陈路军出生于龙泉宝溪,这里是近现代龙泉青瓷发祥地,一度有数十家仿古青瓷厂。老艺人们手艺高超,制作的仿古瓷,无论样式、釉相,均与古代龙泉窑青瓷一样,难辨真假,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和收藏价值。在这样的地方成长,无疑对陈路军的从艺之路有着潜移默化的熏陶。
初中毕业后,陈路军开始师从青瓷巨匠李怀德嫡系传人李志明,学习青瓷传统烧制技艺。因为年少,耐不住乡下的寂寞,陈路军曾一度跑了三次。“学手艺一开始比较枯燥,加上当时没什么伙伴,就跑了,但骨子里又喜欢青瓷,就这样反复折腾了几次。好在最后坚持下来了。”说起学艺之初,陈路军庆幸自己最后的“坚持”。
2008年,陈路军在中国青瓷小镇上垟,办起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通过摸索学习,不断提升青瓷烧制技艺。2017年,一本《叶氏哥窑》的书对他产生了极大的触动。“书里那些传世哥窑作品的开片非常有意思,自然交错,与釉色搭配得非常和谐,令我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陈路军就认准了方向,一门心思地开始研究烧制“传世哥窑”。
“别人能做的,我相信我也可以!”他不断试验,不断改进,为了烧制出满意的作品,在试釉阶段,他就砸了12窑,连最后父母都忍不住,劝他不要再做了,可陈路军非常执着,心里总有一个执念:“成功就在下一窑,万一成功了呢?”
凭借着不服输的毅力,在妻子自始至终的支持下,陈路军不断攻克难题,终于在去年成功烧制出自己满意的作品,也得到了市场认可。“虽然试验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很辛苦,也萌生过放弃的念头,但还好自己坚持下来了,也算有所收获吧。”回想走过的坎坷,陈路军对自己的坚持颇为感慨。
在陈路军工作室里,他还特意保存着自己的第一件传世哥窑作品《纸槌瓶》,那是一件典型的瑕疵品,以此来提醒自己不忘初心。从仿古瓷到工艺瓷,陈路军改变的是技艺手法,不变的是制瓷态度,毫不退缩,精益求精出佳作。
目前,陈路军在“传世哥窑”烧制上游刃有余。他的作品,以铁胎为主,作品器型多样,釉色厚润,纹路细密,给人满满的历史沧桑感。“以前是为了生活制瓷,现在我从内心里喜欢上制瓷,我感到很幸福。”他用现代工艺不断追求传统哥窑的韵味,也通过奋斗不断书写着自己的青瓷故事。
制瓷之路勤为径,瓷海无涯苦作舟。在漫漫制瓷之路上,陈路军坚信每个手艺人只要坚持自己所热爱的,一定能够得到回报。
记者 吕恺 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