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3版:常青

老小孩:又是一年六一童颜欢

编者按

  虽然童年的岁月已逝,我们都不再年轻,但是我们依然保持着一颗快乐的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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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上台朗诵

  儿童节,对老师和学生而言是一个重大的节日。每逢这一天,学校都会举办盛大的联欢活动。

  我的儿童时代很少有上台参加舞蹈和唱歌的表演机会,每次选角时,老师都不大会注意到我这个丑小鸭的存在,故心里很羡慕那些能上台表演的同学,羡慕她们表演时,脸颊涂着饼大的红胭脂,一张嘴血红血红地耀着闪闪的光。

  记得有一年我居然荣幸地被老师选中,在“六一”儿童节上台单人表演诗朗诵节目,具体朗诵的题目和内容时隔多年我早已不再记得。只记得当时因被选中,我禁不住欣喜若狂,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眼睛里绽放着兴奋的光芒。一半是激动一半是紧张,诚惶诚恐了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为了不辜负老师的殷切期望,此后我每天一放学就在家背诵稿子, 一遍又一遍,直至滚瓜烂熟。白天上课也想着朗诵的事,魂不守舍,思想开着小差。

  终于在朝思暮想中盼到了“六一”儿童节的到来。至今还隐约记得那天,我隆重地在镜前把自己倒饬了一遍又一遍,穿上了上世纪70年代初那个单色彩时期最时尚的衣服,上衣是一件尖领且胸口绣有蓝花的白衬衫,下身是一条蓝色裤子,美滋滋地蹦着去了学校。

  下午,联欢会开始了,全校同学都集合在操场上,在后台候场的我见这阵式紧张得差点打哆嗦。新媳妇上轿,我可是头一回啊!额头和双手不停地冒汗,脸涨得通红,脑子一片空白,我不断鼓励自己“别怕、别怕、别怕……”

  我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如何走上舞台的。好在事先功课做得足,朗诵还算流利,没有卡壳,但自我感觉脸上表情单一,僵硬得如木头人似的。从台上往下看,只见下面黑压压的一片脑袋瓜,我不敢正视他们,眼睛胆怯地回避着一道道射向我的目光。

  多年后的日子,后来我也上过几次台,参加过几次不同规模的演讲比赛和朗诵表演,但再也没有那么紧张过,唯觉人生第一次的朗诵是那么的狼狈不堪,但也成了记忆中最深刻的回忆。感恩老师给了我一次锻炼的机会,但也着实难为了自己。

  如今儿童节已和我辈及儿女辈擦肩而过,待静静地期盼早日与孙子辈有缘吧。但记忆中的过往却永久地镌刻在心里,那样的刻骨铭心,让回忆咀嚼着甜甜的滋味。

  (市区 张丽青 55岁)

  那年儿童节我站岗

  又是一年儿童节,我不由想起往昔过儿童节的事。

  上世纪60年代中后期,学校组织一批班干部,每天轮流在学校门口站岗。我是班干部,很荣幸就被选上了。记得我站岗的那天恰巧是六一儿童节,那天早上我穿上最干净的衣服,到学校领了一支红缨枪。红缨枪头是木质的,刷了银白色油漆,枪身是木头的也有的是竹竿,枪身刷上白色油漆再用红纸斜着一道道粘好,枪头和枪身结合处有长长茂密的红缨,红缨枪看着既威风又漂亮,我们很喜爱。

  儿童节那天,我们早早精神抖擞奔赴岗位——分别在学校各门口把守。大家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检查同学们上学,拦住无事出入校园人员,一招一式很有解放前儿童团员的范儿。看着同学们羡慕的眼光,我觉得工作很神圣很有意义,于是站岗更加有劲,更认真负责。同学们都上课了,听着教室里传出的朗朗书声,我们仍然在岗位站得笔挺,一丝不苟检查进出校园的人员。简单快乐的六一儿童节就这样过去了。

  (市区 何益林 63岁)

  任性老小孩的儿童节

  老父亲说,人的一生要做两回小孩,一回是刚出生,活泼可爱、生龙活虎的小孩子,而这样的小孩渐渐长大成人,成为青年、壮年,接下来渐渐老去,又是一回小孩,这时是“老小孩”,这样的小孩有各种各样,有任性的,有听话的,有痴呆的,有生活不能自理的……而父亲给自己定位为有点任性的老小孩。

  父亲在儿童节前夕,向我提出如此要求:让我“六一”儿童节那天请半天假,陪他半天。我同意了!早上8:30,我陪老父亲吃过早饭,牵着父亲的手外出散步。父亲的背越来越驼了,站在父亲的背后是看不到父亲的头,几乎驼成了90度。父亲走路也开始摇摇晃晃,牵着父亲的手需要使一点力,否则时不时会向一边倒去。但父亲的笔耕一直持续,每天写日记、看报纸、写文章。一路上,父亲跟我聊他的童年。小时候的父亲很调皮,古灵精怪,不少挨爷爷的打骂和学校老师的批评……父亲津津有味地聊着他的童年趣事,聊到开心处,咧开嘴笑呵呵的。此时的父亲可爱极了,俨然是个可爱活泼的小孩子。

  散步回到家,已是9点多,父亲拿出他年轻时写的日记本。父亲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天记日记,甚至于在父亲术后躺医院不能动时,也委托我将每天来看他的人记录下。记得我念小学时,父亲跟我讲过这么一句话:“日记日记天天记,一日不记就忘记。”这是父亲自创的一句话。父亲一共写了多少日记本,已无从数起。翻开父亲的日记本,一行一行,版面整洁清爽,字迹苍劲有力,就像父亲的为人一样正直而又有条理。父亲指着一篇篇日记跟我讲他年轻时的故事,讲他年轻时的工作。父亲年轻时在学校里担任数职,忙得不可开交,学校里别人干不了的事总喜欢找他来做,而父亲总是乐呵呵地接受并且出色地完成。父亲很开心,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父亲开心地回忆着他的童年,眼睛望向窗外,不无回味地说:“我又回到了童年,做了人生第二次孩子,今年这个儿童节过得最有意义。这是一个老小孩的‘儿童节’!”

  (青田 金丽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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