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8版:桑榆乐活

  幸福是什么,席慕容说:幸福是心灵的醉意;毕淑敏说:幸福并不与财富地位声望婚姻同步,它只是你心灵的感觉。而我的幸福是做饭,给儿子、给自己做一桌饭菜。似乎做饭的过程比吃更享受!

  记得父亲曾跟我说爷爷家当时是大家庭,做饭的时候要五六个人负责。我虽没有见过,但可以想像我爷爷那一辈是多么幸福的一个大家庭。到了我爸爸这一辈,记忆里,父母亲盖好一大栋房子后,姐姐、哥哥才陆续从外婆家搬迁回来住一起。妈妈给我们烧香喷喷大锅饭菜。之后姐姐出嫁了,哥哥和三个弟弟陆续成家了。但弟弟他们没有分家另立锅灶,所以每餐都是妈妈弟媳们一起烧饭菜。一盘盘荤素搭配、营养美味的丰盛菜肴摆满一大桌,一家人围着大餐桌其乐融融,你给我倒酒,他给你盛饭。特别是全家人都回老家过节日,那种父母翘首祈盼远方归来儿女们的团聚,品尝一桌热气腾腾的佳肴美馔,听着爸爸妈妈的嘱咐唠叨时,那是一种幸福。那热闹的生活充满亲情和爱情,是妈妈的味道,浓浓的家的味道!

  远离家乡的我,后来有了儿子,我给儿子做饭。小时候他不大肯吃饭,每餐吃饭都要一口一口喂,还要边讲“小偷快来偷饭”故事等方式哄他吃饭。方法用尽,他吃饭的效果还是不大,我绞尽脑汁不断地变花样烧饭菜。有的时候一餐要烧二十多样菜,心想,只要儿子在二十多种菜中每样吃一口,那吃了二十多口也该饱了。这种喂餐生活方式一直到他10岁,才慢慢改变。当然,儿子也被养成了小胖子。

  后来儿子读高中住校了,我没了每天施展餐艺的机会。仅仅每周三的晚上,烧一小火锅送到学校门口。儿子下课了就到车上,车后摆放一小电脑桌,点上固体酒精锅,他美美地吃着最爱的西红柿牛肉、干锅酱肉笋等等!后来他到外地读大学了,我连一个礼拜给他做一次饭菜的机会都没了。再后来他参加工作在杭州,我连寒暑假烧菜的机会也没了。回首陪伴儿子成长的岁月,那些印在脑海里的记忆,萦绕在眼前。那一幅幅画面里,看着平淡的食材,经过自己的双手,变成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能看着儿子吃着自己做的饭菜,津津有味,一脸满足的样子,心里的那份幸福与满足,无与伦比。因为,儿子说:妈妈的味道,天下第一!

  孩子长大远走高飞了,留下孤单半百的自己。但是,有一种幸福,叫给自己做饭。虽然一个人吃,但桌上的饭菜冒着带香味的热气,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我可以烧一盘红烧肉,家酿酒一杯,吃得口齿留香!可以烧一锅戴盔披甲舞长须的麻辣龙虾,来一瓶啤酒,令自己垂涎三尺;可以烧铁板蒜蓉虾,倒一杯白酒,食指大动;可以清蒸大闸蟹,金樽美酒斗十千;端上玉盘珍羞椒盐虾蛄,色味俱佳值万钱;卤五香牛肉、猪舌头,饕餮大餐一饮千杯不觉醉;心型青瓷盘盛上肉沫茄子,也可对酒当歌回味无穷;艳阳高照,丽水的养生滋补品——知了,用油炸之,味奇香,一口一只红酒绝配,美到老;做一碟酒糟大肠,肠汁四溢,口感饱满,软嫩滑爽肥肠补肠殇,人间烟火久久回肠!再来片片鱼肉细嫩,鱼丸汤香鲜美,鱼排嫩黄香脆,鱼皮松爽唇齿,鱼头紫苏炖至,汤汁浓稠入胃,全鱼大聚汇,倒上一杯桃花酒,吟唱着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此鱼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烧菜的乐趣,不烧的人永远不懂。给自己烧饭做菜,蔬菜也能烧出肉的味道。年过半百何所惧,一个人开门,迎接自己;放一壶酒,在杯中等自己;一个人大摆宴席,招待自己;一个人举杯,一个人自酌;酒盈杯,饭满香,举筷入口皆美味,适当小饮别喝醉,健康快乐都加倍。给自己做饭,吃到的是人生如意幸福的味!

  (市直 潘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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