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家里要来一位小客人,她就是七月。刚刚小弟来电,他和弟妹带着外孙女七月来玩,还想尝尝我种的菜,已出发在路上。正好,来避避暑,夏日的碧湖古镇,比丽水市区的气温稍低几度,天高云淡,空气沁人心脾,处处是美景,也处处天赐美食。
清晨,我那一小片菜地里,蔬菜长得正盛。黄瓜、冬瓜、南瓜早早结果挂架,瓜藤上还盛开着朵朵黄花,嘤嘤嗡嗡的蜜蜂,时而到花蕊中采蜜,时而在我们身边飞舞。一畦红薯也长得极好,繁茂的藤蔓绕地爬行,再看看那翠绿的叶子,夏日的燥热仿佛减少了许多。
退休后,我们没有跟随孩子们移居北京,也不喜欢住在市里。小镇惬意的田园生活,恬静而安宁,最合我们的心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千年古镇岁月悠长。粗茶淡饭,心无挂碍,这便是我们的世外桃源。
一壶茶的功夫,窗外传来了小弟的谈笑声,客人们到了,我和老伴出门迎接。车门一开,可爱的七月像小鸟一样飞了出来,穿着漂亮的裙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很有礼貌地和我们打招呼,虽是初次来,却没有陌生感,大大方方地跟着进了家门。
到了客厅,我和小弟坐下喝茶,看到小弟和弟妹气色均好,我格外高兴。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健康是最大的幸福,孩子们都忙,我们身体好,他们可安心工作。说话的间隙,我一直留意着七月,她安静地坐在小椅子上,吃着西瓜,时而抬头看看正在聊天的我们。小丫头眉清目秀,和她妈妈小时候挺像,小侄女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和我们很亲,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她女儿都上幼儿园了。
这时,老伴儿拿着鲜花饼和水果糖进来,七月眼前一亮。老伴儿开心地告诉七月,这鲜花饼是西西姐姐去云南旅游刚寄回来的。七月吃得很香,喜欢甜食,吃了还想吃,却不再伸手去拿,而是眼睛看着她外婆,笑嘻嘻地说:“真甜呀,很好吃。”弟妹说,七月咳嗽刚好,不能多吃甜的。七月也不执拗,咽了咽口水就作罢了,乖乖巧巧的,让人心生怜爱。
我及时打岔,转移她的注意力,带她看看客厅里摆放的照片,介绍她的西西姐姐。我问她,我和你外公是亲兄弟,你知道吗?她点点头。我又问她,那你妈妈和西西妈妈是什么血缘关系啊?她眨眨眼,说不太清楚。
对年仅四岁的七月来说,血缘关系还是有点复杂的问题,而血脉相连是与生俱来的。尽管和远在北京的西西姐姐从未谋面,七月却很关心西西,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暑假没回来呀?我们告诉她,姐姐已经上学了,暑假里也很忙,有很多安排。
毕竟是孩子,没有玩伴,七月想到处转转。她拉着我的手,每层楼每个房间,都好奇地打开看看。记得西西每次回来也是这样,喜欢走走看看,尤其喜欢去菜地里,自己拔萝卜,那片植物的世界,就是她的世界。
家里来了孩子,气氛就不一样,一下子有了活力。七月的来访,给我们增添了许多欢乐。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有时想想,我们这代人年轻时经历过不少艰苦磨难,总是忙于工作,还来不及好好陪伴孩子,他们已不知不觉地长大了,成家立业,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生命在一代代延续和传承,就像一场接力跑,每一代人都要跑出自己的好成绩,生活就有了奔头。我相信,西西和七月这代人,一定超越祖辈和父辈。
(莲都 尤小亨 71岁)